无产阶级的历史主动性(一)资本主义的历史暂时性

时间: 2014-10-11 11:47:42
栏目: 理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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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来源:进步青年网 前言: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里指出了空想社会主义者的缺点在于“他们看不到无产阶级方面的任何历史主动性,看不到它所特有的任何政治运动”。列宁也指出:“马克思学说中的主要的一点,就是阐明了无产阶级作为社会主义社会创造者的世界历史作用。”任何使社会主义陷入空想,空谈共产主义的实现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都在于他们看不到无产阶级方面的任何历史主动性。只有那些脱离、忽略或否定无产阶级特有的任何政治运动的人在看到“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这句话时才会产生阶级投降主义的思潮和行动。唯有那些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一刻也不脱离这个阶级的解放运动,并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阶级的人才会在看到这句话时,想到的不是悲观和失望,而是把更大的希望寄托在无产阶级的历史主动性方面,把更大的工作放在组织和教育无产阶级队伍方面,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确信无疑地认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时不可避免的!”  

一、资本主义的历史暂时性

资产阶级学者,特别是古典经济学家都认为前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人为的、是要从历史上被消灭的,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却是自然的、永恒不变的,适用于所有地方和一切时代。对他们来说,经济学家的任务就在于发现这种像物理学那样的经济运行规律,他们在研究这种自然规律之后,最终能够提出的经济政策充其量也只能在分配方式上进行调整。不触动资本主义所有制的前提下,在公平和效率之间寻找平衡点。从根本上说这是因为“他们把生产关系看作是自然的、永恒的规律;而把分配关系看作是人为的、历史上产生的和受人类社会控制等等的关系。”[1]况且今天由于一次分配是那么直接地由生产所决定,以至于再也无法在不触动生产关系的前提下调整分配关系,因此他们便只敢局限在二次分配中提出解决方案,这些方案与其说是对问题的解决,不如说是对问题的掩盖。 从方法论上讲,古典经济学家的这种观点源自于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一种形而上学的理解。不同于辩证法的两个最大特点在于联系和发展,形而上学的软肋在于它是用割裂的、静止的方法去理解现实社会。因此古典经济学家在面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时候,同样也就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即割裂和静止地看待资本主义,不是把它看作一个以历史性、暂时性为特征的发展变化和有机联系着的矛盾统一体。正如马克思所批判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家的缺点和错误是:它把资本的基本形式,即以占有别人劳动为目的的生产,不是解释为社会生产的历史形式,而是解释为社会生产的自然形式[2]。之所以如此,其根源在于古典政治经济学家自身的阶级性,同时还由于在那个时期无产阶级还没有充分觉悟起来,还没有自觉地把自己斗争的矛头直接对准资产阶级。因此,马克思指出:“只要政治经济学是资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学,就是说,只要它把资本主义制度不是看作历史上过渡的发展阶段,而是看作社会生产的绝对的最后形式,那就只有在阶级斗争处于潜伏状态或只是在个别的现象上表现出来的时候,它还能够是科学”[3]。在马克思主义看来,能够使政治经济学摆脱资产阶级的狭隘限制,即不把资本主义看作是一种绝对的、不可变革的生产方式,这只有在无产阶级的历史主动性已经出现并开始发挥,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已经显露并还是开始激化的时代才有可能。 而一旦当无产阶级的历史主动性在欧洲三大工人运动中,特别是在法国1848年6月巴黎工人的起义中表露无疑后,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便不可避免地堕入了庸俗经济学中。原本,除了法国复辟时期的历史学家在社会政治史中发现了各阶级为了争夺法国政治统治权的阶级斗争时,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也同样毫不逊色地在经济生活领域内发现了各阶级之间围绕着经济利益所展开的阶级斗争。但自从巴黎工人1848年六月起义、特别是1871年的巴黎公社震撼了全欧洲后,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再也不能承认各个生产阶级之间的利益是互相对立的,由此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进入了掩盖和曲解资本主义内部联系的时代,即进入了一个庸俗经济学的时代。而这种“内部联系一旦被了解,相信现存制度的永恒必要性的一切理论信仰,还在现存制度实际崩溃之前就会破灭。”[4]同时资产阶级学者在研究政治历史方面,也逐渐摈弃了自马基雅维利所开创的政治学传统,即再一次把道德和伦理因素引入了政治学,在这方面具有代表性的是罗尔斯的《正义论》。而在占主导地位的历史观方面也逐渐从历史决定论转移到了历史目的论,即认为人类历史是朝着某个特定的价值目标而向前发展的,风靡一时的“普世价值”正是这种思潮的表现。 对于社会主义者来说,特别是自三大空想社会主义活动家以来都不满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现状,他们都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不合理的,注定要被未来的社会主义社会所取代。他们实际上已经不再把资本主义社会看做是历史的终结,而是把人类社会理解为不断进步的历史过程,是可以并必然从初级阶段发展到高级阶段上去。比如,“圣西门用发展观去反对自然秩序观,他猜出他眼前所发生的那种‘破坏’的趋向。在他看来,自由竞争制度是暂时的制度,是他那个时代所经历的危急事情的制度。各种利益的竞争和斗争应当为有组织的生产和每个人为一切人的幸福而工作所代替。”[5]不同于圣西门和傅里叶的空想社会主义还是站在一般人的立场上来讽刺和揭露资本主义社会,欧文的空想共产主义已经毫不迟疑地站到了工人阶级的立场上,他们已经看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逐渐显露出来的阶级对立日益扩大和阶级矛盾日益尖锐。 然而,问题在于他们在理解资本主义的这种暂时性方面,仍是把它看作为一种自然历史的进化过程,也就是说这是一种社会自身毫无矛盾斗争的自然而然的进化行为,即使欧文看到了社会内存在的矛盾,他的目的也是去消灭这种矛盾。因此,这样一来,由于无视或否定了社会本身的矛盾运动,那么他们对未来社会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绝对真理和抽象正义的化身上面因此,他们就认为之所以今天人类还没有进入那种代替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只是由于能够发现这种终极真理和永恒正义的天才人物还没有出现,一旦这样伟大的人物从历史上出现并发现了这一点,那么只要他们对着人民群众振臂一呼,则立刻就会应者云集,剩下的就只是去召集大家去进行那种主观见之于客观的社会主义实践活动了,因此这种社会主义需要不是对历史和现实有一个科学而又具体的理解,而在于对未来的社会有一个精确而又巧妙的设计。恩格斯曾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讽刺这种空想主义者道:“对所有这些人来说,社会主义是绝对真理、理性和正义的表现,只要把它发现出来,它就能用自己的力量征服世界;因为绝对真理是不依赖于时间、空间和人类的历史发展的,所以它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被发现,那纯粹是偶然的事情。”[6]不同于这些空想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资本主义的历史暂时性在于它自身包含着无法解决的对立和冲突,而不在于人类有这种解决冲突的方案和行动。这种暂时性根源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以及由这种矛盾运动所决定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不可调和的阶级斗争,这些矛盾和斗争既使得资本主义生产具有了一定的历史合理性,又使得资产阶级统治只具有一定的历史暂时性,即它必然要被社会主义所代替、必然要被无产阶级所推翻。因此不同于以往的是,这种“社会主义现在已经不再被看作某个天才头脑的偶然发现,而被看作两个历史地产生的阶级及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斗争的必然产物。”[7]也就是说只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不可调和的阶级斗争才真正使资本主义具有了历史暂时性,即“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这个专政不过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8]。 第二国际时期所出现的“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修正主义思潮,其实质与空想社会主义者有很大的相似性,即不承认无产阶级的历史主动性,仅仅从历史发展的自然进化来谈社会主义的实现问题,取消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必然性、否定了无产阶级专政必要性。其目的就在于给未觉悟的无产阶级散布幻想,给战斗着的无产阶级打麻醉剂,让无产阶级做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运动的尾巴。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第182页,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2]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第3册,第556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 [3]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16页,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581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5]卢森贝:《政治经济学史》第2卷,第154页,三联书店出版1958年版。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732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739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547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